新浪网友:扬子
一直以为再也不会有那种感觉了,但那天再见她时,我发觉我错了。我们已近两个星期未正面面对了,虽然在同一个单位,但彼此间有意无意地在逃避着什么。那天下午,在楼梯拐弯处,正在下楼的我不经意地撞上匆匆归来的她,随着一声熟悉的问候,我的心仿佛从云端坠落,这种感觉迅速弥漫整个身体的每个角落,挥之不去,久久,久久……
还是19岁时,我和一个漂亮的女孩相爱了,爱得很辛苦,也很真诚。三年后,女孩说不能成为我的新娘。我走开了,没说我的祝福,但我心中那种坠落的感觉花了整整两年才抹去,因为那是我的初恋。那两年里,我养成了很多不良嗜好,但我心里知道,生活是不能用一个爱字代替得了的,即使我穷得除了爱,只剩下真诚。从那以后,直到那天楼梯上碰到她,我也一直以为我再也不会再有那种坠落的感觉。
我和她是近十年的同事,起先不在一个部门,后来面对面坐了四年,再后来又不在一个部门。记得她刚到单位报到时,还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,她告诉我是我妹妹小学的同桌。也许是这个因素,也许是大家都比较单纯,一直都很谈得来。在机关,同事间能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的,现在也算是稀有动物了。但我们之间好象从来没有过其他感觉,至少对我而言。彼此成家、立业、抚养下一代……但在我眼里,她一直是个无忧无虑,天真善良,任性的小妹妹。
千禧新年的单位聚餐后,趁着酒性一帮同事一起去卡拉OK。也许是受狂欢气氛的感染,她逐一敬酒,然后醉了,然后拉着我对我说了一些让我震惊的话,然后对我说:“我该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……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,当时的很多我已毫无印象,但时至今日,不用闭上眼睛,她当时那无助、真诚的眼神,却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。
曲终人散,午夜的天空下着小雨。在送她回家的路上,我们走进了路边的茶馆。在茶馆昏暗的灯光里,我知道她其实怕回家,因为在那个人人以为郎才女貌的家里,伴她渡过的是一个个寂寞的漫漫长夜;我知道她和她的上司的感情,留给她的是一颗难以愈合的心;我知道她想捡起她的初恋,但往事不在……
人们说那晚渡过的是一个世纪,可对我来说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纪啊!那晚我们走得很近,但最终谁也未跨出那一步。不知出于哪一种情感,分手时我说: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,我不是垃圾桶……”这句话让我至今后悔,以至于当时她伤心地说:“谢谢你的开导,对不起,我把你当垃圾桶了……”
新世纪的太阳照样升起,在明媚的春光里,有两颗心灵在互相逃避。记得还是读小学时,看见高年级的男生欺负我的小妹,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,那是我第一次打架,也是至今为止的唯一一次,仅仅是为了我的小妹。我那在我眼里曾是无忧无虑,天真善良,任性的小妹妹,你明白我的心情吗?
不记得是谁说过:“爱一个人,很久,不求回报,只是作为自己的事来对待,而且完全有这个能力去担当一切后果……”我越努力去做,我越发现自己做不到,虽然我从来在乎的是过程,而不去计较结果,但面对你,我做不到,做不到……
也许今后我所做的一切,仅仅是为了忘却。为了忘却的,总是那么刻骨铭心。但无论如何我仍希望看到那个无忧无虑,天真善良,任性的小妹妹;无论如何我希望我的祝福是真诚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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